“蓝眼妖怪，还不快滚！”大叔怒骂的同时，还踹了我一脚。
肚子好痛！我说不出话来了，原本以为这已经够糟了，顷刻间，之前隐蔽的众小孩全部窜了出来，手上还拿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朝我扔过来。
“妖怪！打死他！”一个小男孩朝我扔了一块石头。
“打死他！他是蓝眼的妖怪！打呀！”
“打死他！”
乱糟糟，闹哄哄的，我不知道他们还要骂多久，我只知道头很晕，肚子很痛，痛到我想要永远的睡去。
突然，脸上一阵刺痛，感觉被什么东西划破了脸颊，热乎乎的血液流进了我的眼睛里，我的视线模糊了，眼睛再也睁不开。
我好难过，好痛，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？难道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吗？如果没有，他们为什么要打我呢？
最终，我闭上了眼睛。
我应该是睡了很久很久吧，不然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，怎么会在完全陌生的地方，这里的东西我都没有见过，不知道是哪里？
在我发愣的时候，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。
“醒了？”他冷淡的对我说，地上手中的碗就往我的嘴里灌。我忍不住咳咳的咳嗽了几声，“你的名字就是月夜。”
“哦。”我原本就没有名字，所以我很开心他给我取了一个。
他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加了一句，“还有，从今以后，你是我的。”
“呃？”我无措的应了一声。
那人对我说过了这句话之后，消失在房间里。
那一年，我四岁。
当我渐渐的长大，看到了很多同龄的孩子，他们也和我一样接受相同的训练，但是每隔一段时间，带我回来的男人就会亲自传授我一些武功。我没有问缘由，因为没有必要。
我并不在乎他们是否理会我，就像我也不在乎他们一样，即使知道那些人中有些人会无缘故的消失一样，我安于接受现状。而且，在我眼里，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，我没有必要花费不必要的心力去弄清楚。
但是这所有的一切也有例外，那就是一个叫做无垠的男孩，我不知道自己是那里惹到他了，他总是不断的在我的耳边聒噪，我有想过如果我们俩被分配到一个组，我也许应该直接把他解决了比较好。可惜的是，却一直没有机会。他比我大四岁，整天嘻嘻哈哈的，我不知道为什么，也没有想要知道的欲望。
“喂，我叫无垠，你呢？”这是他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。
眼里无他，依然直走。
“你先别走啊，你的眼睛……”我没有让他把话说完，因为我已经出手攻击他的下盘了。他的动作很迅速，只是几下就把我制服了，“喂，怎么这样？我不就是说你的眼睛很漂亮嘛！”
很漂亮？我愣了，不是应该是妖魔的眼吗？
我看着他在自己的面前皱鼻子的样子，很幼稚。
后来，我知道我们所在的组织叫做邪影盟，而救我的人就事他们的盟主夜邪影。邪影盟现在是江湖上新崛起的杀手组织，它很大……我想。因为我们住的屋子很大、很宽，从头看不到尾，而且还在一座冷清的山谷之间，我不知道这里是那里，也不知道这里为什么总是阴沉得可怕。
每天，除了练武，还是练武。
他们说我的天赋极好，应该是吧。在我14岁的时候，我觉得自己应该需要一把属于自己的剑了，于是我参加了每年一次的考核，在自己连闯了五关……分别是剑术、内力、轻功、反应力和应变力之后，我得到了邪影盟的第一把利器……玄剑。当然，还得到了一个虚名……第一杀手的虚名。
我开始出任务了。这没有什么不好，起码不用总是呆在阴暗的角落，那让我觉得自己连巢穴的老鼠都不如。杀人吗？既然在他们的眼中，我并不算个人，那么我何必自恃是人而不去执行任务？
可笑的是，那些被我解决掉的人，在没死之前，总是求我饶恕他们，还说什么“难道你就不是爹娘养的吗？”呵呵，多可笑的笑话，我的确不适爹娘养的？既然不是，那么你们就死吧！
我尤其记得自己第一个杀掉的人，是一个五十岁的老者，宽厚的胸膛，肥硕的大肚子，很可笑。他哆嗦的跪爬到我的面前，扯着我的裤腿，求我不要杀他。
“大侠，求你不要杀我！我上有老，下有小，千万不要杀我啊！我可以给我钱，给你很多很多的钱，只要我不杀我！”老者的头发已然凌乱不堪，细小的三角眼流露出恐惧和慌乱。
看到他的鼻涕口水流到了我的裤腿上，我觉得一阵恶心。我开始后悔刚才的仁慈，也许一刀解决能够能迅速一些。我不懂声色的只一剑，就结束了他的生命。
很奇怪的是，仿佛我天生就是做杀手的料，我没有恐惧，没有无措，没有彷徨，好像这是再自然不过的情况一样。我只觉得才那么一刀之间，我似乎解脱了某些东西，有什么似乎也快破土而出了，是什么呢？我猜不明白，也不花时间去猜。
我得工作依旧是杀人，杀不同的人，只要是盟主的指令，我一定遵从。我从来没有失手，也不知道失手会怎么样？我知道盟中的很多兄弟都和我一样。
我一直觉得，人就这样活着吧。可是，活着，就好了吗？我得生活，除了练武、杀人之外，就是去找寻人迹罕至的所在，静静地看着潮起潮落，静静的品味世间的所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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