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丁燕语起床洗脸刷牙回来,见柔敏行还蒙着薄被在蒙头大睡,虽然与平常有些不同,但一想也正常。昨晚她值完班就十二点了,早上想多睡一会儿也正常。
丁燕语放下了牙缸,走过去轻轻拍了拍柔敏行,笑着说:“小懒虫,早饭都不吃了?”
柔敏行在被子里摇了摇头。
“那也把头露出来呀,又不是冬天。”她刚想替柔敏行将被子拉下来。一想她可能是嫌这会儿吵得很。就说:“那好,我打扰你了,睡个太阳晒屁股觉。”
到中午吃饭时分。丁燕语小跑着上楼来取碗筷。一进房间,见柔敏行正一个人靠着床头半坐着,眼睛红红的、神情呆滞。
这时候还不起来?眼睛是睡的还是哭过了?丁燕语觉得有些太反常了。忙跑过去,到了柔敏行的近前。
柔敏行已闭上了眼睛。
丁燕语关切地问:“敏行,你怎么啦?”
柔敏行一动不动。
“出什么事情了?你不要瞒我,你也瞒不过我的!”丁燕语说。
柔敏行拉起了被子、身子滑了下去。又蒙住了自己,但能看到肩头在抖动——柔敏行无声地啜泣。
丁燕语抓住了柔敏行的肩:“告诉我敏行,发生了什么事?我知道了。一定是郭显声欺负你了,对不对?”
柔敏行在被窝里摇着头。
这时候别的女孩子们已纷纷回来了,取碗、照镜子的,房间里又叽叽喳喳响成了一片。
有人叫道:“喂,燕语,吃饭去。咦,敏行这个小喜鹊今天怎么变成了小懒猪了?”
丁燕语说:“噢,敏行今天来那个,人有点儿没精神,你们先去吃饭去。”
“那你们两个快点儿啊!”
不一会儿,房间里就由叽叽喳喳恢复到了一片安静。
丁燕语见人都走完了,一把扯开柔敏行的被子,板起了面孔对侧蜷着的柔敏行说:“敏行,我知道你一定出了什么事儿,你要当我是你的好朋友你就告诉我,你要是不当我是,我马上就走!”
柔敏行的身子在微微发抖,却一句话也不说。
丁燕语站了起来。在墙边木架上取了自己的碗筷,向出走去。
身后传来柔敏行轻弱带着颤泣的声音:“燕语。”
丁燕语奔了过来,命令道:“柔敏行,你坐起来!”
柔敏行慢慢地坐了起来。
“你讲!”
柔敏行断断续续地讲着昨晚发生的事情,泣不成声。丁燕语怕打断了柔敏行的话,在心里一直忍耐着愤怒。待她讲完了,气愤地将自己的碗扔到了地上:“禽兽!”
“敏行,这件事我要向区长报告,你的意见呢?”丁燕语果断地说。
柔敏行抬起了头来:“不要。燕语!如果让显声知道了,他会嫌弃我的ᅩᅩᅩᅩᅩᅩ区部的人知道了,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呢ᅩᅩᅩᅩᅩᅩ”
“敏行,你知道为什么你会受到这禽兽的欺负,就是因为你太软弱了!难道你不想让这无耻之徒受到惩罚吗?”丁燕语说。她的心了在隐隐作痛,是自己给敏行出了用香烟换传话的主意,没想到这张.宏志竟是这样一个衣冠禽兽之辈:“而且你这样软弱饶了他,他会以为你好欺负,下回还会再纠缠你的!”
柔敏行低下了头。
丁燕语坐到了床边。伸手搂住了柔敏行的肩,轻叹了一声,轻声说:“这样吧,我先给你打点饭一吃,再向科长替你请半天假,好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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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值班的时候,丁燕语让别人替她看一会儿机子,她来到了二楼区长办公室门前。门上挂了夏天用的竹帘。
“报告!”丁燕语喊道。
里面传来吴乃宪的声音:“进来!”
丁燕语挑帘子走了进去。
吴乃宪和秘书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。吴乃宪桌上电风扇吹得“呼呼”响,还得用镇条镇住正在看的公文和信件。
吴乃宪一看进来的是电报室的个人员,还有些奇怪。问道:“你有什么事?”
丁燕语说:“有件事情想单独向区长汇报。”
这个电报室的工作人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?不找她们冯科长?吴乃宪看了一眼秘书。秘书正在那里拟着六月份的工作总结电报稿。
他站了起来:“跟我来。”
丁燕语跟着吴乃宪出了办公室。站在了走廊栏杆前,吴乃宪问:“什么事?说吧。”
丁燕语看了一下,另两个办公室不时有人出来进去。她说:“还是到会议室说比较好。”
吴乃宪有些不悦。心想我是区长还是你是区长。
他说:“就在这里说。”
丁燕语无奈。小声而气愤地诉说着昨晚发生的事情。
吴乃宪听了心里一惊,说道:“还是到会议室去说吧。”
他听了这件事心里虽然生气,但在心里第一个浮出的念头就是,尽量将这件事大事化小、小事化了,不要让外界知道。让戴老板知道了就不好了。
进了会议室,吴乃宪等丁燕语也进来了闭上了门。
吴乃宪让丁燕语也坐下。
吴乃宪很生气地说:“这个张.宏志太不象话了,竟然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。”
他又放缓了口气:“那个柔敏行,有没有提出什么要求?”
丁燕语说:“柔敏行的意见是希望在能将这件事保密的情况下严惩张.宏志!”
哎,吴乃宪想,这个柔敏行的想法倒是与自己一致。
吴乃宪想了一下,这个严惩倒是件难办的事儿。倒不是对张.宏志下不了手,与他无亲无葛的没有什么下不去手。关键时你处理得重了,别人肯定都要打听张.宏志犯了什么事儿。要想让张.宏志保密,这个处置还不能过于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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