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在魏中队过年时所送礼物不菲、对其大有好感的份儿上,叶吉卿也没有计较,让女佣给两人泡了香茶。
问了两人来有什么事,吴四宝说也没什么事儿、小魏中队说来家里拜望一下,叶吉卿心里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。
这时魏长亭站起来,从口袋里取出一只精美小盒,说,夫人,这是一个我朋友去普陀山开过光的玉件。不本值几个钱,不过在名寺开过光,送给夫人。可保偌李主任官运亨通、夫人全家平安,一点心意而已。
叶吉卿接过。打开。吴四宝也忍不住站起来凑近观看。
叶吉卿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件长方形碧绿玉牌,上雕观世音浮像。叶吉卿于这些珠宝首饰最是喜爱,也懂行,一看这玉牌翠绿喜人,便知是价格极贵。在两千元以上。这玉牌配的链是小玉环串成。这小玉环做起来极费手工,又不显手艺,故一般玉匠轻易不做;攒些边角料扔了可惜了。便费时做些玉链。故一般所见玉链虽是边角料所做,也价格较贵。
而这个玉环整体绿白一致,一望便知是取自一块上等整料之上——这又将这件玉饰的整价往上带了许多。
就连吴四宝这个外行,也忍不住称赞是件好东西。他心想这小魏可真舍得下本钱,还哄我说他只另外备了件小礼物。
叶吉卿拿着这件玉挂爱不释手又小心翼翼。她心想,士群的手下人要都跟小魏中队一样会来事儿,自己原先为搭救他贴出去的那箱首饰,也就很快会回来了。
她知道这首饰因配了玉环更好,可也因这更好,玉环质脆弱,碰磕不得,所以观赏的时候多些、配戴的时候就少之又少了,不能说是一个小小的遗憾。
这时魏长亭又从另个口袋取出个小盒来,说,夫人,这玉坠虽说还算勉强能看过眼,不过有个缺点,是配戴不便。我这里还专门为它配了副金链,可在用时换下玉环做佩戴用。
叶吉卿心里感慨:你看这小魏中队,多有心、多细心,仿似看到我这会儿心里是怎想的。
她说道,魏中队,礼物不论价值,你既有这心,我也就收下了——
她也不避讳吴四宝,继续说道。你且放心,你过年提的事情,我会给李主任多说几遍的。
魏长亭连连说,那就有劳夫人了。
吴四宝这时一看也不由地佩服魏长亭这小子会来事儿,“特总”里两个头头,谁不知道丁主任是逐色之徒;而李主任是对妻子很忠诚,既爱其又惧其,魏长亭这小子找叶吉卿“曲线救国”,比直接找李士群效果都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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汪精卫在南京举办的建国大典就要举行了。
做为指导汪政府旗下报刊宣传导向的《新申报》。这自然是一件大的要报道宣传的事件。
三名编辑记者中要派两名去南京采访报道大典盛况,一名留守本部进行编发;可以说人手很紧张、工作量很大。
论写文风格的多样性,黄麒麟比不上江晓月;论摄影,黄麒麟比不上张奇峰。本定张奇峰与江晓月、任梓明同去南京进行报道,徐总编却还是以“新闻报道又不是搞副刊”,推荐了他更喜欢的黄麒麟代替江晓月去南京。
将于月底的大典,他们于十九号就要提前出发去南京。
得到自己将取代江晓月去南京是十八号,是在会上得知的。开完会,又检查了要带的设备、做完社里的事情,已是晚上七点多了。
看到坐在办公桌后的江晓月眼圈红红、仍不愿离开办公室,黄麒麟顾不得安慰她,匆匆离去了。
黄麒麟回到了租界。急忙联系陈恭澍。
到九点多终于见到了陈恭澍,向他说了自己又被允许派往南京采访的事情——之前汇报是去不了的。
陈恭澍忙命人将这情况以紧急密电发给了重庆总局。
他与黄麒麟说着话等着回电。
偏不巧今晚戴笠有事情并不在总局。
等到一个多小时快十一点钟,还未见戴笠的回电。
陈恭澍知道象这种重要电报戴笠一个小时未回,肯定是人不在总局,且还是在重庆;因为既使他人在外地,重要电报也会转发过去的。
这也难免,谁再工作狂,也不会没点儿娱乐、没点私人事情。
陈恭澍让黄麒麟先回,因为他是凌晨去南京的火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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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晚戴笠确实是去放松了。
他工作到下午五点多,蒋介石秘书打电话过来,原来蒋介石让戴笠到公馆陪他吃晚餐。
晚餐戴笠是同蒋介石一起吃的,陪他交谈、回答一些问题。两人相谈时间较长。
戴笠离了蒋公馆,与坐在车里等候的女秘书同回到了总局。
和蒋介石今天的一些谈话,让戴笠觉得比工作了一天还脑子里想得多,有些累。遂和漂亮女秘书到办公室套间里大干了一番。完事后让女秘书不用管他了早些休息。他又让司机开车,到外面泡了个热水澡。
泡完澡的戴笠神清气爽,回到了总局,重新坐到了办公室的台灯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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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恭澍在黄麒麟走后,就再没有出去,而是安歇了。
果然。半夜一点多,报务员敲门叫醒了陈恭澍,说总局有电。
陈恭澍边喊“来了”。边爬起来穿衣服。他就怕戴笠有这一下子——心想,我就知道你有这一下子。
戴笠给回复的电令是:暂不予其别的任务。
陈恭澍将这封电报当做急电给戴笠,是想请示看戴笠在这种情况下有什么安排没有。黄麒麟这次去南京做报道。肯定有能见到汪精卫的机会,看戴笠有没有趁机刺杀汪精卫的想法——虽然他的电报只是汇报了这个情况,并未有一句问询的话。
戴笠在当夜看到这封电报时。脑子里闪过这样的念头。心想看来派人打到日本机构中的这一步棋真走对了,黄麒麟只是初入外围的日本报社,竟然就能有这样的好机会。这次南京还都大典。肯定是以汪精卫为重点保护对象,不管刺杀是否成功,黄麒麟肯定是要以身殉国了。
考虑了半天,戴笠还是觉得以未有把握之行动牺牲这样一个优秀的干部有些不值,只要黄科长做得好,后面会有更重要的作用;就是刺杀汪精卫,后面他也会得到更有把握的机会。
思定,给上海潜伏区回了电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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